健檢發現 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 怎麼辦?專業解析這類結節的惡性風險評估標準(大小/生長速度),詳述胸腔鏡微創手術適應時機與術後照護重點,並比較觀察追蹤與手術介入的關鍵決策點,幫助你掌握肺癌早期治療黃金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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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

各位關心自身健康的讀者朋友,我是專精於胸腔微創的李醫師,最常被問及的就是關於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」的問題。其中,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與否,牽動著無數患者與家屬的心。今天,我想以我多年的臨床經驗,深入淺出地和大家說明,究竟什麼情況下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,幫助大家了解這個在低劑量電腦斷層(LDCT)篩檢普及後越來越常見的課題。
1.1 定義與分類:不只是霧裡看花
所謂肺部毛玻璃樣結節,是指在電腦斷層影像(CT)上,呈現像磨砂玻璃般、半透明、密度均勻或略不均勻的雲霧狀陰影。這個陰影不會完全遮蔽其下的肺血管或支氣管結構,這點是與實質腫瘤(Solid Nodule)最明顯的區別。我常告訴患者,想像肺部是個乾淨的玻璃窗,實質結節像一塊貼上去的膠帶,完全擋住視線;而毛玻璃結節則像是冬天窗戶上凝結的一層薄霧,雖然模糊了視線,但窗框的輪廓依稀可見。
依據CT上的表現,我們主要分為兩大類:
- 純毛玻璃結節 (Pure GGO/pGGO): 結節內部密度完全均勻,沒有實質成分。這類結節變化通常較慢,惡性度較低,常見於肺泡上皮增生 (AAH) 或原位腺癌 (AIS)。
- 部分實質性毛玻璃結節 (Mixed GGO/mGGO 或 Part-Solid GGO): 結節內部同時包含毛玻璃成分和實質成分(即密度較高,類似軟組織密度的部分)。實質成分的比例(CTR, Consolidation Tumor Ratio)是評估惡性風險和侵襲性的重要指標。這類結節惡性機率較高,且實質成分越大,代表侵襲性越強的可能越大(如微侵襲性腺癌 MIA 或侵襲性腺癌 IA)。
了解這個基本分類,是判斷後續處理(追蹤或手術)的首要步驟。我必須強調,並非所有毛玻璃結節都等同於癌症,但持續存在的、特別是混合型的毛玻璃結節,確實需要謹慎評估它是否最終會演變成需要積極處理的狀況。
1.2 手術決策的關鍵指標:何時該下定決心?
「醫師,我的結節到底該不該開刀?」這是門診最核心的問題。決定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與否,絕非只看大小單一指標,而是綜合多項資訊的專業判斷。以下是我臨床決策時最重視的關鍵面向:
- 尺寸大小: 這是基礎但重要的指標。一般而言,持續存在(尤其追蹤超過3-6個月仍未消失)且直徑大於8mm的純毛玻璃結節,或直徑大於6mm並含有實質成分的混合型毛玻璃結節,惡性風險顯著提高,會強烈建議積極處理(包括切片或手術)。需要特別注意的是,結節大小的測量必須精準,且要看的是最大徑線。我見過不少病人因為初期結節很小(如4-5mm)就忽略追蹤,等到有症狀再檢查時已明顯變大變實,錯過了黃金治療期。
- 實質成分比例 (CTR): 對於混合型毛玻璃結節,實質成分(實變部分)佔整個結節的比例是預測侵襲性和預後的極重要指標。國際大型研究(如JCOG0201)明確指出:
- 當實質成分 ≦ 0.5 (50%),且結節總徑 ≦ 2公分 時,這類結節通常屬於早期肺癌(AIS/MIA),預後極佳(接近100%治癒率),此時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不僅能根治癌症,更重要的是能執行範圍較小的亞肺葉切除(如楔形切除或肺節切除),盡可能保留寶貴的肺功能。
- 當實質成分 > 0.5 (50%),結節侵襲性腺癌的可能性大增,預後與實質成分大小更相關,此時手術切除範圍通常需要擴大到肺葉切除,以確保淋巴清掃的完整性,這更是明確的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的適應症。
- 形態特徵與變化:
- 邊界: 邊緣清晰、分葉狀、或有毛刺狀(spiculation)的結節,惡性可能性較高。邊界模糊不清的則可能是發炎。
- 內部結構: 出現空泡徵(Vacuole Sign)、氣支氣管徵(Air Bronchogram)或微血管徵(Vessel Convergence)等,常是惡性腫瘤的特徵。
- 動態變化: 這是最關鍵的指標之一!透過定期(通常是3-6個月)的CT追蹤,觀察結節是否有以下變化:
- 體積增加(一般認為體積倍增時間在400天以上較符合肺癌生長特性,過快或過慢都需考量其他可能)。
- 密度增加(從純毛玻璃變為混合型,或實質成分比例增加)。
- 出現新的實質成分。
- 結節數量增加。
- 當追蹤中出現上述任何一項不利變化,特別是在實質成分的增長,往往就是臨床上判斷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的強烈信號。
- 病人因素: 患者的年齡、整體健康狀況、肺功能、有無嚴重共病症(如嚴重心肺疾病)、個人意願以及對手術風險的接受度,都會納入考量。對於高齡或心肺功能差的患者,即使是惡性結節,若風險過高,也可能傾向更保守的追蹤或立體定位放射治療(SBRT),但這需要非常謹慎的評估與溝通。
綜合以上因素,當結節具備高惡性風險特徵(特別是大小、CTR、追蹤中進展),且患者身體狀況許可,手術切除提供組織病理確診與潛在根治的機會,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便是最具效益的選擇。我常比喻,面對一個有高度潛在風險的結節,積極手術就像拆除一個未爆彈,雖然有手術本身的風險,但換來的是長期的安心和絕佳的預後。
1.3 手術方式與台灣醫療特色:精準與微創的優勢

一旦決定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,下一個問題通常是:「要怎麼開?」現今的肺部手術早已告別過去「開胸鋸肋骨」的時代,邁向精準、微創的新紀元。台灣在這方面的醫療技術與品質,絕對是世界一流水平。
- 術前精準定位: 許多毛玻璃結節,特別是體積小、質地軟(純GGO居多),在手術中醫師單憑肉眼或手指觸摸很難準確找到。因此,術前的精準定位至關重要。台灣各大醫學中心普遍運用先進技術:
- CT引導下勾針定位 (Hookwire Localization): 在術前於CT室由放射科醫師將帶倒勾的金屬線置入結節旁,手術中醫師循線找到結節。技術成熟,但偶有勾針移位風險。
- 螢光顯影定位 (Indocyanine Green, ICG): 術前於CT導引下將ICG注射到結節附近,手術中利用特殊顯影設備(如近紅外線螢光胸腔鏡)讓結節區域發出螢光,引導切除。無金屬物殘留,定位效果好,是近年主流。
- 放射線導航定位 (Radio-guided Occult Lesion Localization, ROLL): 注射微量放射性同位素(如Tc-99m)於結節附近,術中用伽瑪探針偵測放射性熱點定位。
- 3D立體影像導航術: 利用術前CT數據重建病患肺部3D模型,並整合至手術中的導航系統,即時顯示病灶位置與周邊血管、支氣管關係,猶如肺部GPS。這是台灣頂尖醫院發展的高端技術,大幅提升手術精準度與安全性。這些精準定位技術的廣泛應用,確保了我們能夠以最小的組織損傷,精準地移除病灶,是實現微創手術的基石。
- 主流手術方式:胸腔鏡微創手術 (VATS) 與達文西機械手臂系統:
- 胸腔鏡手術 (Video-Assisted Thoracic Surgery, VATS): 這是目前最主流的手術方式。醫師在患者胸部側面開1個約3-4公分的「主操作孔」和1-2個約1公分的「觀察/輔助孔」,透過高清內視鏡影像系統進行手術。優點是傷口小(相較傳統開胸手術)、疼痛大幅減輕、術後恢復快(通常5-7天可出院)、併發症少且美觀。台灣的胸腔外科醫師在此技術上經驗極為豐富純熟。
- 達文西機械手臂輔助手術 (Robot-Assisted Thoracic Surgery, RATS): 提供更放大的3D立體視野、更靈活的器械手腕(可540度旋轉),濾除醫師手部顫抖,在狹小空間內操作更精細。尤其適用於深層、位置刁鑽(如靠近肺門大血管或氣管)的結節切除,或需要精細淋巴清掃的肺葉切除。台灣引進達文西系統多年,主要醫學中心皆具備此技術,提供患者另一項高端選擇。費用雖較高(健保有條件給付部分),但對於複雜手術有其優勢。
- 切除範圍的選擇(針對惡性結節): 手術目標是完整切除病灶並確保足夠的安全切緣(margin)。切除範圍取決於結節的性質、大小、位置:
- 楔形切除術 (Wedge Resection): 切除包含結節在內的一小塊楔形肺組織。適用於小型的、位於肺葉邊緣的純GGO或CTR低的mGGO(通常是AIS/MIA),且切緣距離足夠(一般建議 > 2cm 或 > 腫瘤直徑)。
- 肺節切除術 (Segmentectomy): 切除結節所在的整個肺節(肺葉的次單位)。比楔形切除範圍稍大,適用於位置較中央、稍大但仍屬早期(尤其是AIS/MIA或小於2公分的IA期)且肺功能無法承受肺葉切除的患者。這是目前針對特定早期肺癌(符合JCOG0802/WJOG4607L等研究標準)積極發展並證實不亞於肺葉切除的術式。
- 肺葉切除術 (Lobectomy): 切除結節所在的整個肺葉,加上系統性淋巴結廓清或採樣。這是傳統上治療侵襲性非小細胞肺癌(NSCLC)的標準手術,尤其適用於腫瘤較大(>2cm)、CTR高(>0.5)、或懷疑有淋巴轉移風險的病例。透過微創手術執行肺葉切除,仍是台灣外科醫師的常規且擅長的手術。
台灣的全民健保制度,讓這些先進的微創手術(VATS肺葉/肺節切除)大部分費用都能獲得給付,大幅減輕病患負擔。同時,台灣胸腔外科醫師的技術精湛、經驗豐富,手術量充足,術後照護體系成熟,整體醫療品質與國際頂尖水準並駕齊驅。因此,當專業評估確認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時,在台灣接受治療是相當有保障的選擇。
1.4 術後追蹤與預後:邁向康復之路
順利完成手術,移除病灶,只是治療旅程的一個重要里程碑。完善的術後追蹤計畫對於確保長期健康、早期發現任何可能的復發或新發病灶至關重要。值得慶幸的是,對於因早期病灶(如AIS, MIA, 小於2-3公分的侵襲性腺癌)而施行手術的患者,預後通常非常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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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理報告的解讀: 手術切除的標本會交由病理科醫師進行仔細的鏡檢,這是確診和分期的黃金標準。報告會詳細說明:
- 腫瘤的病理類型(如原位腺癌AIS、微侵襲性腺癌MIA、侵襲性腺癌及其亞型)。
- 腫瘤大小(浸潤成分大小)。
- 分化程度。
- 手術切緣是否乾淨(陰性)。
- 淋巴結轉移狀況(若有廓清或採樣)。
- 是否有侵犯胸膜、血管、神經等。 這份報告是決定後續是否需追加治療(如化學治療、標靶治療、放射治療)以及制定追蹤計畫的最核心依據。大部分因毛玻璃結節接受手術的患者,特別是病理報告為AIS或MIA者,幾乎等同於治癒,不需要追加任何輔助治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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術後追蹤計畫: 即使病理報告良好,規律的追蹤仍不可少。我們遵循國際與台灣肺癌治療指引,制定個人化的追蹤時程,目的在於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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監測手術部位復原狀況(如是否併發氣胸、血胸、感染等,但微創手術發生率低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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偵測是否有局部復發或遠端轉移(對於侵襲性癌較重要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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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重要的一點: 偵測肺部其他位置是否有「新發」的毛玻璃結節或肺部結節!這些新發的病灶,絕大多數是獨立的新病灶(metachronous primary lung cancer),而非原病灶的轉移。早期發現同樣可以透過手術獲得良好治療效果。因此,持續的肺部影像監測是終身的功課。典型的追蹤時間表如下(會依個人病理分期、風險調整):
術後時間點 主要檢查項目 目的 出院後1個月內 門診複查、傷口評估、聽診 確認傷口癒合、有無急性手術併發症、討論病理報告。 術後第1年 每3-6個月進行低劑量胸部CT 密切監控復原狀況、早期偵測復發或新發病灶。 術後第2-3年 每6個月進行低劑量胸部CT 持續監控,復發風險隨時間降低,但仍需留意新發病灶。 術後第4-5年及以後 每年進行1次低劑量胸部CT 長期監控肺部健康,特別是偵測新發的獨立肺部病灶(終身追蹤很重要)。 如有症狀或不適 隨時回診 任何呼吸困難、胸痛、持續咳嗽、咳血等症狀,應立即回診檢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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預後: 這是患者最關心的問題之一。如前所述,影響預後最關鍵的因素是病理分期。
- AIS (原位腺癌): 手術切除後,10年存活率接近100%,可視為治癒。
- MIA (微侵襲性腺癌): 手術切除後,10年存活率同樣接近100%。
- 侵襲性腺癌 IA期(尤其是腫瘤 若完整切除,5年存活率通常可達90%以上,甚至更高。預後會隨著腫瘤大小(特別是浸潤成分大小)、CTR值升高、病理亞型(如微乳頭狀或實體型預後稍差)、淋巴血管侵犯等因素而略有差異,但整體而言預後遠優於中晚期肺癌。 這些卓越的預後數字,正是為何對於具有惡性風險的毛玻璃結節,我們會積極建議在「可根治」的早期階段進行手術。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的決策,最終目標是換取最高的治癒率和最佳的長期生活品質。 我常鼓勵術後患者,只要遵從醫囑定期追蹤,完全可以擁有與常人無異的壽命和生活。
1.5 門診常見迷思與疑問解答

在診間,關於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與否,患者常有許多焦慮和誤解。我整理幾個最常見的問題與迷思:
- 迷思:毛玻璃結節開刀一定會切掉一大片肺?我會喘一輩子?
- 解答: 這是最大的誤解!針對早期、小的、CTR低的毛玻璃結節(正是最適合手術介入的類型),我們優先選擇「亞肺葉切除」(楔形切除或肺節切除),只移除病灶和周圍很小的安全範圍,盡最大努力保留最多的健康肺組織。加上微創手術(VATS或達文西)傷口小、疼痛少、復原快,絕大多數患者在術後數週至數月內,肺功能就能恢復到接近手術前的水準,不會有明顯的「喘」的感覺。肺葉切除對肺功能的影響會較大,但肺有儲備量,且人體會代償,只要術前評估肺功能足夠,術後復健得宜,多數患者也能維持良好的生活機能。
- 迷思:既然毛玻璃結節長得慢,我是不是可以等到它變大或變明顯再開刀?
- 解答: 這是非常危險的想法!雖然部分毛玻璃結節(尤其純GGO)進展緩慢,但我們無法預測它何時會加速變化或產生實質成分。「等待觀察」只適用於低風險的小結節(例如
- 結節可能從「可亞肺葉切除」的AIS/MIA/小IA期,進展到「需肺葉切除」甚至更晚期的侵襲性癌。
- 增加淋巴轉移或遠處轉移的風險,大幅降低治癒率。
- 錯失了微創手術根治病灶、保留肺功能的最佳時機。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的時機點是關鍵,在符合適應症時積極處理,才能鎖定最佳的預後。
- 解答: 手術本身不會導致癌症復發或誘發新的肺癌。復發與否主要取決於原腫瘤的侵襲性(病理分期)和生物特性。新發的肺癌則與個人的肺癌風險因子(如持續吸菸、基因易感性、環境暴露)有關。手術切除已知的病灶,反而是降低了該病灶日後進展威脅生命的風險。術後定期CT追蹤的目的,就是要早期發現並處理任何可能的復發灶或獨立的新發病灶,這些新發病灶若能早期發現,同樣有機會再次手術根治。
- 解答: 對於無法耐受手術的高風險患者(如肺功能極差、嚴重共病症),立體定位放射治療(SBRT)或熱消融(如微波、射頻)是替代選項。然而,對於身體狀況適合手術的患者,「手術切除」仍然是早期肺癌(包含由毛玻璃結節發展而來者)的標準根治性治療。 理由包括:
- 手術能提供完整的組織病理診斷和分期,這是SBRT或消融無法做到的(它們只能靠影像推斷)。
- 手術能完整移除病灶並確認切緣乾淨(病理學上無殘存癌細胞)。
- 手術(特別是亞肺葉切除)的長期存活數據和局部控制率,目前仍被認為優於SBRT或消融(儘管差距在縮小)。
- 手術可以同時進行淋巴結評估或採樣,對分期更準確。因此,只要身體條件許可,手術仍是優先推薦的根治手段,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並以手術為首選的情況下,其效益與根治性是經得起考驗的。
2. Q&A:破解肺部毛玻璃結節的關鍵疑問
最後,我彙整門診中最常被問到的四個核心問題,提供具體的解答:
2.1 毛玻璃多大要開刀?
如同前面詳細說明的,沒有一個絕對的「一刀切」的大小標準。決策需綜合考量:
- 類型:
- 持續存在(>3-6個月)的純毛玻璃結節 (pGGO):當直徑 > 8mm,惡性風險顯著上升,通常建議積極處理(手術或切片)。小於此可以考慮密切追蹤。
- 混合型毛玻璃結節 (mGGO):因為含有實質成分,風險更高。當總直徑 > 6mm,就需要高度警惕。特別是實質成分的大小和比例 (CTR) 更是關鍵指標。許多國際指引(如Fleischner Society)建議,對於總直徑 > 8mm的mGGO,或實質成分 > 5mm,就應考慮進行病理診斷(如手術切除或切片)。
- 追蹤變化: 不論初始大小,如果在追蹤過程中發現結節變大、密度變實(實質成分增加或新出現)、數量增加,即使原本小於上述標準,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的可能性就大幅提高。
- 其他特徵與風險: 結節的形態(分葉、毛刺、空泡等)、位置(深淺)、患者的個人風險因子(吸菸史、肺癌家族史)也會納入考量。
總結關鍵觸發點:持續存在且 >8mm的pGGO,或 >6mm(尤其>8mm)且含有實質成分(特別是實質>5mm或CTR>0.25)的mGGO,或追蹤中出現不利變化,是臨床上判斷是否需要手術介入(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)的重要參考閾值。 最終決定仍需由醫師根據完整影像和臨床資料綜合判斷。
2.2 毛玻璃結節一定是癌症嗎?
絕對不是! 這點非常重要,必須再三澄清。雖然持續存在的毛玻璃結節,特別是混合型的,確實有較高的機率是惡性或癌前病變(如AAH, AIS),但也有相當比例是良性狀況造成:
- 良性原因:
- 肺部局部發炎或感染(如:細菌性、黴菌性、病毒性肺炎)。
- 肺出血(可能是外傷、血管炎、凝血功能異常等引起)。
- 局部肺纖維化。
- 過敏性肺泡炎。
- 某些職業暴露(如石綿)。
- 手術或治療後(如放射線治療)的變化。
- 惡性前病變或惡性原因:
- 非典型腺瘤樣增生 (Atypical Adenomatous Hyperplasia, AAH) – 癌前病變。
- 原位腺癌 (Adenocarcinoma in situ, AIS) – 極早期癌。
- 微侵襲性腺癌 (Minimally Invasive Adenocarcinoma, MIA)。
- 侵襲性腺癌 (Invasive Adenocarcinoma)。
- 其他少見肺部腫瘤。
因此,發現毛玻璃結節,切勿恐慌。醫師的首要任務是判斷它可能是什麼?風險有多高? 透過仔細分析CT特徵(純GGO vs mixed GGO, 形態、邊緣)和安排適當的追蹤(觀察其穩定性或變化),才能逐步釐清結節的本質。只有當影像特徵高度懷疑惡性或追蹤中出現惡性變化徵兆時,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取得組織診斷的必要性才會凸顯。切勿自行斷定是癌症。
2.3 肺部毛玻璃要追蹤多久?
追蹤的期限取決於結節的最終診斷和處理方式:
- 如果結節被診斷為良性或自行消退: 經過一段時間(通常是6-12個月)的觀察確認穩定或消失後,追蹤即可結束。
- 如果結節被診斷為癌前病變(AAH)或極早期癌(AIS/MIA)並已手術切除: 恭喜您,預後極佳。但因為肺部可能具有產生新病灶的「場域效應」(Field Cancerization),終身定期(每年或隔年)的低劑量肺部CT追蹤是必要的,目的在於早期偵測肺部其他位置可能新發生的獨立病灶。這些新病灶若能早期發現處理,預後同樣非常好。
- 如果結節被診斷為侵襲性腺癌並已手術切除: 除了上述「偵測新發病灶」的理由外,還需監測是否有復發或轉移。追蹤頻率會更密集,術後前幾年通常每3-6個月追蹤一次,之後逐漸拉長間隔,但長期(至少5年,甚至終身)的定期追蹤是標準建議。
- 如果結節目前是穩定、低風險(如小於6mm純GGO),選擇持續追蹤觀察: 追蹤的總時間沒有定論。至少需要穩定追蹤2年以上(甚至更長,例如5年)未見變化,才能比較有信心地歸類為「極低風險」。即使如此,醫師仍可能建議未來偶爾(例如隔幾年)進行一次胸部CT檢查,因為理論上仍有極低的可能性在很久以後發生變化。對於這類穩定的小結節,我會與病人討論,根據個人風險承受度共同決定後續追蹤計畫。關鍵點是:只要肺部曾經發現過需要持續追蹤的毛玻璃結節,「終身」保持警覺並與醫師保持聯繫,定期評估追蹤的必要性,是明智之舉。
2.4 毛玻璃結節看哪一科?
當您在健檢報告或在其他科別檢查中意外發現肺部有毛玻璃結節時,建議您尋求以下專業科別的醫師進行評估與後續管理:
- 胸腔內科醫師: 這是發現不明原因肺部結節後的「首要」諮詢窗口。 胸腔內科醫師專精於肺部疾病的診斷、鑑別診斷和非手術治療。他們會:
- 詳細詢問您的病史、症狀、風險因子(吸菸、家族史、職業暴露)。
- 審視您的CT影像,分析結節特徵(大小、類型、形態、位置)。
- 判斷結節的風險等級(低風險、中風險、高風險)。
- 制定初步的追蹤計畫(多久後再做CT?)或決定是否需要進一步檢查(如PET-CT、影像導引穿刺切片)。
- 對於高度懷疑惡性且適合手術的結節,胸腔內科醫師會將您轉介給胸腔外科醫師進行手術評估。
- 對於無法或不願手術,但需要治療(如進展期肺癌)的患者,則由胸腔內科主導後續的藥物治療(化療、標靶、免疫)。
- 胸腔外科醫師: 當評估結果顯示「肺部毛玻璃樣結節需開刀」時,胸腔外科醫師就是關鍵角色。他們的專長在於:
- 評估手術的必要性、可行性與最佳手術時機。
- 評估患者的整體健康狀況與手術風險(特別是肺功能)。
- 詳細解釋各種手術方案(微創胸腔鏡VATS、達文西機械手臂、切除範圍選擇:楔形、肺節、肺葉)的優缺點、風險與預期效果。
- 執行肺部手術。
- 提供術後照護與追蹤建議。
- 影像診斷科/放射科醫師: 他們是判讀CT影像的專家,提供專業的影像描述、鑑別診斷意見,並執行影像導引的定位或切片手術。他們的報告是臨床醫師(胸腔內、外科)做決策的重要基礎。
關於作者:我是李醫師,「結節觀察所」的創辦人,在臺灣影像診斷科服務超過8年。這個部落格專門用台灣鄉親的語言來聊「身體裡的小肉球」——從阿公的肺結節到OL的甲狀腺結節,我都會用「像看天氣預報一樣追蹤結節變化」這樣的生活化比喻來解說。每週會分享結節超音波判讀技巧、最新追蹤指南,還有台灣人最關心的「結節要不要開刀」Q&A。記得我們的slogan:「結節不可怕,定期觀察是王道!」